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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用一句話形容整齣《神之鄉》電視劇的感想的話,我大概會用「劇情急轉直下」來形容(最後兩集沒有衝下去,但也是是平穩沒有回升),頂多只有第三四集可以說是前二集表現得太好導致後續相較之下不足,從第五集開始就進入了一種超乎常理的支離破碎感,劇情轉折太硬、太莫名其妙也將角色上的瑕疵凸顯出來,一整個很失控,所以要認真評論也很難寫。

  太貼近生活的故事就是容易這樣,因為太理所當然了,所以當劇組安排不合理的時候,馬上就煏空(piakkhang)了,但相對的只要能好好安排,也是可以簡單達到「不驚艷卻好看」的程度,套路這麼多但不是你們這樣用==

 

  吐槽前兩話的時候就說了,整部戲沒有描述阿龍師代表的傳統價值觀,總覺得還得幫他補上。先提一個,過去的陣頭女生是不能參與跳八家將的,近年來有女性組成八家將的新聞,可以參考,所以曉滿、暖暖一起練他們之後明明不用表演的訓練,理所當然到非常奇怪(交互蹲跳曉滿比暖暖先倒也很奇怪,暖暖體能跟得上更奇怪)。到最後其實沒什麼新舊融合的感覺,原以為會有第一集那樣混合街舞風格的舞蹈表演,配合舞龍舞獅和舉神將,結果只有中性的燈籠走秀和穿三太子打陀螺。

  再來是對於與神明相關事務的態度,最初對「神像」的了解是台灣漫畫家的作品《花府千歲》,雖然只有一小部分神像製作、封紅紙、正式「開光」的劇情,但覺得很值得參考。

  相對的就會覺得聖恩堂這個提倡傳統的宮廟也太隨便了吧?主角一行人不管是去聖恩堂、世介家看到神像就是隨便亂摸、亂拿,同行的「在地人」也完全不制止(嚴格說起來阿薰也是在地人),世介自購神像開光很隨便;暖暖想在神將偶上裝攝影機,也是想裝就裝,還直接稱攝影機是「神明之眼」……最後阿薰單手對神明「示威」也是,一整個很自然而然地不莊重,連我這樣其實沒宗教信仰的人看了都覺得尷尬,完全捕捉不到阿龍師這代聖恩堂的傳統價值在哪……

  整體來說,劇組的心大概都放在前四集上了,像是我很喜歡大家各自有各自工作的安排,和告訴觀眾這些資訊的方式,但後面的劇情進步空間非常之大,大小吐槽瑣碎到難以形容,其他部分用角色來講可能比較容易,所以會有點像角色介紹。

 

  先分成慣用台語的在地人組和台北俗組。台北俗組,能講的東西太少了放前面。

  阿薰和暖暖幾乎不太講台語其實我不太介意,阿薰從七歲開始離開以台語為主要溝通語言的故鄉,媽媽的設定又是歸國華僑(的樣子),不太說台語滿正常的,所以使用的語言不太是這兩位的問題。

  到底阿薰(和一心)為什麼會覺得他就練這麼幾天的舉神將、打陀螺,他就有資格「代表」聖恩堂,還有為什麼會「想代表」聖恩堂?一開始的練習看起來只是想參與六二四,在第五六集直接說了要「代表聖恩堂」,結果大結局還搞睡過頭遲到,這打臉設定真的是很厲害。如果是阿薰自信過剩、自我感覺良好就算了,其他人怎麼還能這麼理所當然地認同,因為是社長兒子就能臨時抱佛腳練習上陣?你們對完美表現的堅持還真脆弱。另外是打大陀螺的練習:需要體力又容易傷身體的活動,真的不是短短幾天多練習就會好,阿薰這種練法只會在表演前把手和腰弄壞而已,體力、肌力就是需要長時間培養,就算你是宇治波葵也打不起來。

  然後有個不重要(?)的點,小阿薰因為心臟不好暈倒,但他倒下後是「平躺」、周遭的人散開?我以為會縮成一團,鄉親父老、三姑六婆湧上去關心囉哩巴唆這樣。

  暖暖從頭到尾都在戲外,我不知道怎麼評論她的戲份,一個一開始是沾水而過網美設定的學生,就算是美術系,我也不覺得她能夠短時間做出傳統大燈籠,還有對神明超級沒禮貌也沒有人攔。(以至於看到最後一集的對白忍不住就……妳已經太有勇氣了!拜託不要更多了!)

 

  慣用台語組的角色語言方面崩壞就很明顯,雖然台語的使用量被過去政策摧殘得很誇張,但周遭的人講著流利的台語、自己卻不太會講,這樣的日常應該還不罕見。在劇情設定裡的大溪,應該會像是進入傳統市場那樣,先講了台語、發現對方聽不懂才開始講中文,然後不小心還是會蹦出幾句台語這樣,再怎麼樣都不會直接就是「完整流利的中文對話」,只能說演員的台語能力太低(大概是「從無到有」和「會一點到學好」的差別),然後劇組安排對白很不上心。

  長輩組裡,主要角色比配角崩壞真的是很XD世介叔和阿姨的部分,沒什麼明顯問題,頂多就是你覺得他說話應該要有九成是台語,他用了六七成這樣,但在阿龍師身上,大概剩五成,像是對小阿薰說話那樣完整流利的中文對白太多了,實在是不行。然後,個人認為最不重要但崩壞超明顯的台詞應該是最後一集,廟會活動的司儀竟然用全中文像鄉親父老介紹「下一個出場的是大溪聖恩堂!」(隨便找一個會講台語的配這句阿!炸裂XD

 

  雖然很多人覺得阿龍師演技很好,但老實說我覺得他和阿姨是最看不出演技好壞的角色,因為這兩種類型的角色都很「典型」,典型傳統父親的角色和典型「三八啦~」的阿姨。阿龍師大概只要生悶氣和發脾氣,就會有演得好像、演得好好的感覺了,反而還覺得拒絕開刀的時候不夠激動XD強硬轉為懷柔的部分,以神之快的和解速度沒時間讓你在那邊糾結與自省,就是演得中規中矩(我覺得白頭髮可以再多一點)。

  相比下,世介叔的角色就得要明顯地收放,他得要在阿龍師和徒弟面前強硬,私下又要照顧鄉里(這種感覺),劇情裡有各種細節在「不明說」的狀況下,讓觀眾都知道世介叔很在乎聖恩堂和師兄、王家兄弟的狀況,並且與相關的眾人保持相當友好親善的關係(天知地知,就阿龍師和大勇不知)。對於傳統部分也是,虎膽堂接受流行舞步加上畫臉譜融入陣頭的表演,又會找大勇教虎膽堂年輕輩舉神將,和制止神將偶放倒在地上,表現出世介創新與傳統並行的態度。

  世介叔的安排很細,與阿龍師、大勇的粗枝大葉剛好相對,是屬於非常細心的男性角色,劇情裡只要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時候,世介都會是第一個做出反應的角色,和天晴一樣是負責洞悉他人心思的角色。

  如果阿龍師是需要通靈才能理解的角色,世介和天晴就是負責通靈的那個。

 

  天晴的演員不會講台語,一開始是聽Podcast才知道的,覺得演員很用心,至少身為其實聽不太懂台語的觀眾來說,沒有發現她其實不會講,而且這個角色的安排也非常好,非常貼心又很活潑,有時要認真勸說、有時又要兇一下。剛好也可以安插在各組角色衝突之間的位置,負責了大部分支線的大小衝突,口條和面部表情也很自然。但可能是怕不同角色程度落差太大劇組非常貼心地在災難性的第七八集安排了「長篇幅的口述劇情」給我們的天晴姑姑,演員再怎麼厲害從不會講到講落落長一整段……好的,就是整段流利中文。

  我以為的藏拙:在合理範圍內減少不會講台語的演員的說話機會、增加會講的演員對白。劇組:講短的句子不會煏空,那就來個長的!

 

  大勇的部分也是他的台語多說了就會聽得出來癟扭,但對著慣用台語的大義用中文說書,只能說這可能不是安排不上心的問題而已,是沒用心。民俗型的台語呈現我還比較喜歡《返校(影集版)》的程家父子,既帥氣又順暢。

  大勇的位置是介在阿龍師和世介叔間比較接近阿龍師的位置,一開始是聖恩堂衝動派的代表,與虎膽堂有一位相對(後來就消失惹),剛好也帶出世介叔並不想找聖恩堂麻煩這件事。所謂射人先射馬(X),要打動老頑固阿龍師勢必得先說服大弟子大勇,所以一定會有說服大勇教舉神將的安排,造成師徒衝突。只不過不管怎麼想「私下交情偷教」和「讓人正式拜師學」都是後者比較冒犯師父吧?這樣阿薰等人就變成阿龍師的徒孫了耶?大丈夫ですか?

 

  一心的問題不多,屬於聖恩堂裡比較容易動搖的角色,台語用量大概是該講七成台語用了五成那樣,整體來說他是整部戲年輕人組的救場,除了和阿薰吵架之後的戲很尷尬之外,表現都很亮眼,就是關於他的特殊橋段都很…嗯…特別?一心和阿薰吵架是為了一碗湯沒有趁熱吃,也不是說不要吃,就對著阿薰大發脾氣,就算那個天龍湯真的散發神仙氣息,以年輕人的迷信程度應該還是會覺得有吃就好了吧?另一段突然失去信仰的部分剛好在忘記要追劇、沒看到的30分鐘裡,漏了沒看也感覺不到前後差異,就……算了。

 

──

  關於第九十集一些比較個人、瑣碎的吐槽,劇情部分我不喜歡「強調團隊情感的故事裡,為了各種方便就將其他雜魚角色排除掉」,只剩主要角色看起來就很像在分「小圈圈」,完全沒有團隊的熱鬧感。就是出陣結束的慶功宴,來幫忙的人、虎膽堂的人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傳承幾代的聖恩堂看起來要東山再起,慶功宴只辦得起一桌??原本塑造的團隊氣勢直接low掉。

  還有你們既然都知道要看六二四表演了,為什麼不先喬好晚一點動刀?硬要安排手術時間到了又拖拖拉拉的橋段,而且感覺需要全身麻醉手術,看完表演才動刀、慶功宴就開心參與……大丈夫ですか?(再一次)

  「只要一男一女有機會就要湊成對」這種戀愛喜劇很喜歡的橋段,在浪漫喜劇裡可以很浪漫,但當故事主軸不是談戀愛的時候就很多餘,真的很多餘。

  最後,第一次看到衛生紙這種使用上這麼自然的東西,可以刻意到讓人馬上領悟到「這一定是贊助」,真的很優秀……(上一個這麼優秀的讓我再也不想吃XX潛艇堡。)

 

  吐槽完畢!等下一檔《斯卡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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